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新房顿时鸦雀无声,站在齐信川面前的那几个亲戚尴尬极了,简直恨不得立刻从这里消失。

    有一个年纪大点儿的女性亲戚大声说:“小孩子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呢?你小川哥大喜的日子,不会说话你给我把嘴巴缝起来!”

    那人还在继续嚷嚷:“我又没说错!是新娘子的亲二姑说的,还能有假啊?如果心里不是惦记着别人,干什么对我小川哥这么嫌弃啊?亲一口能怎么的?谁结婚不亲一口啊?”

    这话就说得有点过分了,两个年轻男人把刚才喊话的小伙子给拽出了新房,但室内的气氛已经被破坏了,一群亲戚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闹洞房。

    关键时刻,是齐信川的二姨出来救场了,她笑眯眯地挤进来,开始麻利地把人往外赶。

    “闹得差不多了啊,咱们小川明天就要回部队了,让他们小两口早点洗洗刷刷,早点休息。走了走了,都出去拿喜糖!小川带回来的喜糖可都是高级货,好吃着呢!”

    很快,二姨就把闹洞房的人全都领出去拿喜糖了。

    齐信川是从省城过来的,连喜糖也比别家的好,都是省城百货商场卖的好糖果,很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过。

    一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,亲戚们也忘了刚才在新房发生的事情了,开始热热闹闹分糖果。

    物质匮乏的年月,吃东西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等亲戚们都出去后,新房里就剩下了童珊珊跟齐信川两个人。

    她正琢磨着要跟齐信川说点什么呢,就听齐信川说:“你别担心,我没把你二姑的话放在心里。我们俩之前不认识,你有什么看上的人,也是很正常的。只要你以后对小满好,其他事情我都不在意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就有点意思了,童珊珊斜眼看他:“你这话的意思是……只要我把你儿子照顾好,就算我外头找个相好的,你也不在乎?”

    齐信川说:“我倒不是这个意思,我刚才是想说,过去的事情我不在意。但不管我们俩之前有没有感情,现在毕竟是革命战友了,我觉得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微微皱起了眉头,正直清亮的目光也有些迷惑起来,似乎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