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远洲去了净房,他没让计英过去服侍,令她换一套被褥。

    计英拖着被人劈开的身子换了干净被褥。

    苏州城的天那么潮,换上的新被褥有阳光的味道。

    曾几何时,她睡得也是这样的被褥,可如今,她只能拿来潮湿的铺垫,睡在窗下的小榻上。

    “谁让你睡榻?”

    计英顿住了铺床的手,环顾了房内,没有别的床榻了。

    宋远洲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地上。”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计英睡在了地上,没有温暖的被子,只有湿漉漉的铺盖和不断泛着寒气的地板。

    方才的痛尚未消退,她想清洗,宋远洲不许,计英平平躺着,感受痛意和湿冷将她包围。

    当年,她对宋远洲那张寒霜似的俊颜晃了心神,终究是铸成了大错。

    如果她和他没有定过亲,那该多好。

    她错了,她不该在三年前的上元节灯会闲逛,在流光溢彩的花灯里认错了人,将灯谜贴到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彼时,他转过身来看她,花灯将他的眉眼照的如月光下的冰晶,她从未在别人眼中见过那样的美。